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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寂寞而求音----對話李澤厚 (2020年人物週刊) 90歲的李澤厚在美國科羅拉多州小鎮 最後的訪談 談往事 李澤厚：我首先來幾句開場白吧，好不好? 人物週刊：您請說。 李澤厚：我是多年不接受採訪了，這次採訪，我的確是猶豫了好一陣，我已經九十歲了，活不了幾年了，我想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一些朋友講，我的書，包括幾十年的書，現在還有讀者願意看，一直有不少讀者熱情關注和支持。特別是有出版社相告，我的書在三線城市賣得很好。 第一，我當時沒想到像《美的歷程》《批判哲學的批判》都是70年代的作品，居然幾十年仍賣得不錯。 第二，哲學是否一定要寫得玄奧難懂才能表達?海德格爾、維特根斯坦都提出了他們的反對，但他們的書仍然難懂，是否哲學的確需要如此?這是我沒有弄清楚的問題，提出來請大家討論。 總之在這裡，我最後要向讀者說的一句話就是：謝謝!這算是告別吧。 人物週刊：我聽了很感動。 李澤厚：實事求是。最近我身體也一直不好，我二十多歲得肺結核，在五七幹校的時候，分到老弱病殘組。我的父母都死于四十歲以前，我估計我只能活六十歲，我能活到現在這個歲數，自己根本沒有想到。 這也是一種偶然、僥倖。 這聽起來好像不好聽，但是事實。 人物週刊：作家李洱獲得茅盾文學獎的小說《應物兄》，裡面提到了您，小說中的一部分，他是以1986年您到華東師範大學講座為背景，您還記得這次活動嗎?聽說您當時只講了15分鐘?為什麼這麼短，還有沒有印象? 李澤厚：當時不是我一個人講，他們已經講了很多了，一定要我講，我沒有什麼題目好講，很多人對我很不滿意，那我也沒辦法。(笑) 人物週刊：十年前您也說，早知道當時在大學這麼受歡迎，就應該多去。您覺得去得少了? 李澤厚：我是自我感覺並不良好的人，文章已經都寫過了，老重複不大願意。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太多東西可講的。很多講演邀請我都拒絕了。我不像很多人到處講演。當然，我完全不反對別人到處講演。 人物週刊：2014年，您到華東師範大學開了一個倫理學研討班，又是什麼樣的契機?隔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又到大學裡去了? 李澤厚：華東師大的書記童世駿先生是很好的學者，他來邀請。特別是楊國榮教授，幾次要我去講，我答應了四次，一直沒去。2014年，第一次講的時候，我說我是來還債的，因為我答應人家了，我說答應了四次，我就講四次。 對我來說，那次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將我提出的倫理...

Winnicott 講的，就是，那個，空間，所以，治療，的，定義，就是，創造，和，維護，那個，空間，讓，存有，可以，像，河流，一般，在，那裡，「流動」 (going-on-being)， 所以，你可以，理解，三峽，大壩，讓，長江，不再是，長江，只是，長溝，和，「集」水池，有點像，周小川，講的，池子，理論，劫富於民，把，中國人民，的，三代儲蓄，「集」在，樓市，裡面， 正在看 Perversion: A Lacanian Psychoanalytic Approach to the Subject (Stephanie Swales, Routledge, 2012)，那個倒楣的 pervert subject，變成「母親的漏洞的塞子」；用 Melanie Klein 的話來說，母親與他，演出了一場投射認同，他演得很好，因此得男主角獎 (女主角當然就是母親，父親則是那個有名的「無名氏」男配角) (我先前說過，看港片，要欣賞配角，因為配角演的是自己，林雪演的，就是林雪，意思是說，劉德華演的，不是劉德華)，代價就是，他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他沒有自己，(意思是說，配角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他有自己)，(我看過的中國電影，多為嘩眾，男女主配角，包括臨時演員，都「以為」知道自己是誰，也都「以為」有自己，意思是說，中國「以為」有電影，其實沒有電影，沒有電影演員，沒有「演」，這件事說明，藝術跟心理治療一樣，存在於現實和想像之間 (between reality and fantasy)，中國只有，黨中央決定一切的「那個現實」，現實就是唯一的戲，現實把戲演光了，想像沒戲了)

語言，比較，自然，因為，脫口，而出，說過，就忘，你，沒有，機會，潤飾，修改，你，只有，一個，版本，的，機會， 文字，則，不然，這點，說明，文本，不可信，因為，作者，在，修改，過程，中，已經，隱藏， 除非，你，是，一個，細心，的，讀者，才，找得，到他， 語言，和，文字，的，邊界，在，無法，表達，無法，描述，無法，敘說，的，地方， 那時，你，只能，顫抖，尖叫，大哭， 意思，是說，做，每一個，在邊界，的人，做的事， 如果你，做得好，我們，就稱你為，詩人， 意思是說，如果你做得不好，你就會收到一張處方，Rx (1) seroquel 25 mg hs (2) lexapro 10 mg hs (3) rivotril 0.5 mg hs (4) stilnox 10 mg hs， 意思是說，收到這張處方，你就不再是詩人，

「當，投射，歇息，意思，是說，不再，投射，或，起碼，不再，那麼，用力，人，遂，見其，自己，」 移情，亦然， 「當，移情，歇息，意思，是說，不再，移情，或，起碼，不再，那麼，用力，人，遂，見其，自己，」 「上述」，說明，動力，心理，治療，改變，歷程，何以，發生， 意思，是說，反移情，在，上述，過程，中，是，治療者，自己，的，功課，處理得好，上述，才得以，發生，意思，是說，處理，不好，的，時候，會，喧賓奪主，影響，和，干擾，上述，的，發生，

首先，易經，卦辭，大哉乾元，萬物茲始，至哉坤元，萬物茲生， 始，就是，開創，啟始，就是，灑下，種籽， 其次，一般，精神分析，包括，拉岡桑，都說，父親，是，將，孩子，帶出，其，與，母親，的，兩人，關係，的，那個人， 意思是說，pre-oedipal 是 dyad，oedipal 是 triad，客體關係理論，處理的，是 dyad 的世界，所以，處理的，是母親的功能 (maternal function)， 用家族治療的話來說，如果，你只見到 IP 及其母親，那就表示，父親缺席， 我先前說過，父親的定義，就是，站在，抱著孩子的母親，的，後面的，那個人， 站在，後面，是護持的意思， 魯迅說，父親，就是，頂住黑暗的閘門，讓孩子，可以，在陽光下嬉戲，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那個人， 卡謬，未及完成的，最後一本書，「第一人」，就是寫，他沒有見過的，父親， 父親缺席，兒子就會流浪，這是，另一本書，的，書名， 其實，女兒，也會，流浪， 父親，需要，決心，跟他自己說，不管如何，我都要照顧這個家，看著你們長大， 這句話，通常，是在，產房，外，說的，有時，是，深夜，看著，熟睡，的，孩子，的，時候，說的， 有人問 Kohut，如何做一個父親，據說，Kohut 回答，做一個成功的人，這個回答，我有點失望， 意思是說，Kohut 答的，沒有魯迅到位，意思是說，窮困潦倒的父親，仍是， 仍必須是，仍可以是，頂住黑暗閘門的，那個人， 意思是說，我當然，希望，他混得還行，但，我不希望，他是一個風生水起的混蛋， 意思是說，他必須，是一個，真實的，誠實的，人， 他，仰無愧於天，俯無祚於地，意思是說，頂天立地， 然後，他，點起紙菸，看著日出， 知道，今天，又是，推著，巨石，上山，的，一天，

10/24，4：40 AM，早醒，突然，知道，《走我自己的路》(李澤厚，1996)，就是，「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Following His Own Path: Li Zehou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Philosophy (Jana S. Rošker，SUNY Press，2019)，卷首，放著孟子這句話，是作者對李澤厚，知己者言矣，意思是說，李澤厚一生，就是，吾往矣，意思是說，老翁一生，敘事不悔，踽踽而行，就是，吾往矣，想到這裡，不禁為他們兩人，高興起來。

首先，聽，需要，安靜， 像我現在，大馬路邊，車聲不斷，對面蓋樓，工程聲不斷，你認為，我能聽到，什麼，天籟， 其次，聽，需要，遺忘， 這是，弔詭，因為，不忘，就，聽不到，但，既然，忘，就等同，白聽， 怎麼，解決，這個，弔詭，是，樂評家，和，心理治療者，的，惡夢， 我們，只能，假設，眼耳鼻舌身，五識，知覺，像走在沙灘，好歹，會暫時，留下痕跡 (trace)，而，痕跡，會暫時，留下記憶 (memory)，而，記憶，有可能，召喚得來 (recall)， 當然，也有可能，召喚不來， 再者，聽，需要，後設， 有點像，把灰塵，掃到地毯下，或，把雜物，收到整理箱，意思是說，你要命名，給悲傷，恐懼，絕望，取個名字， 換句話說，名字，來自，痕跡，記憶，召喚， 好的名字，就是能指，這種名字，殊為罕見，意思是說，通常不足，不足什麼，不足以，承擔，你有幸，聽到的故事，意思是說，說故事的人，白說一場，聽故事的人，白聽一場，不要難過，這是人生，和心理治療，的常態，

首先，就是，不說， 不說，的理由是，不想說，不能說，不敢說，不被允許說，不知道說給誰聽，而說了之後，對方，聽得懂，聽了信，萬一，對方，聽不懂，聽了不信，怎麼辦， 其次，就是，順時說， 順時，是方便說法，照順序來，有點像，日記，一般歷史書，都採此方法，邊記邊註，「註」是否「解」，則未必，意思是說，歷史學家，腦筋靠記性，不擅概念化，這就是有名的，不要強作解人， 再者，就是，倒序說， 常見於，近十年，電影，先拍三至五分鐘片首，然後，字幕，三個月前，三天前，倒敘，之後，回到，現在，但，往往，只倒敘一次，所以，有點，單調， 再者，就是，亂時序說， 這種故事，由片斷組成，每個片斷，都是意象，都是瞬間，前後彼此，沒有理性邏輯關係，所以，你可以理解，這種故事，就是，精神分析，意識流，崩解的碎片，作者作了一個夢，當然，必須是，惡夢，醒來後，趕快寫下來，然後，累極，睡去，繼續，集夢，當然，必須還是，惡夢， 換句話說，這種故事，的讀者，必須也作過惡夢，這就是，洪七公跟蘇乞兒說的，年輕人，我們夢中相會， 這種故事，是糖果屋， Hänsel und Gretel， 被遺棄在森林，尋找回家的路的故事，當然，1812 年，他們還有家可回，我們的世界，已經，沒有森林，沒有麵包屑，沒有鳥，沒有巫婆，沒有糖果屋，也沒有家，意思是說，碎片，就是，遊魂，就是，野鬼，只能，漂泊，意思是說，這種故事，就是，鬼故事，或喪屍的故事，這是，為什麼，我先前說過，橫豎，喪屍一場，我們，在拉斯維加斯，相會，你認為，這算不算，最後，一局，盛宴 (jouissance)，

https://www.amazon.com/Dan-J-Stein-ebook/dp/B07NPLF7MC/ref=mp_s_a_1_1?dchild=1&keywords=dan+stein+psychotherapy+global&qid=1634917363&sr=8-1 (accessible via scribd)

其一是，自虐，其二是，自戀，其三是，畏怯， 其一是因為，治療者的童年，孩子稚弱的肩膀，過早承擔，成人世界的錯誤和遺憾，以致，終其一生，他怎麼做都不對，做多少都不夠；其二是因為，治療室裡所感，所觸，所動，過於私己，無法表達，無法描述，無法分享，治療者，遂被治療室，和他自己，困住；其三是因為，治療者書生一場，沒有武功，平日擅於教別人，忍讓妥協，當他自己，面對強勢，暴力脅迫，往往心生恐懼，不敢衝突，不敢反抗， 簡單講，治療者的命格，是一個，想得太多，做得太少，脊椎挺不直的，無害也無濟於事的，濫好人，找他訴訴苦可以，他說的，你不必太當真，反正也不管用，

The Age of Perversion: Desire and Technology in Psychoanalysis and Culture ( Danielle Knafo， Rocco Lo Bosco，Routledge，2016) 慾望的表現，由資本的流動，和科技的能耐決定，perversion 遂成為，我們的愉悅的，唯一的出口，這是黑夜裡的罌粟花，這是 Hellraiser (1987) 裡，我們被問的那句話，"What's your pleasure, sir？"，而地獄，當然，就是 jouissance，就是 enjoy our symptom，too much， 有此一說，一個人，若無 jouissance，就將只剩憂鬱，這個命題，有點強烈，但你覺得，有沒有幾分道理， 上述，說明，perversion 的本質，就是成癮 (addiction)，神經科學說，這是多巴胺系統被綁架 (hijack of the dopamine system)，拉岡說，這是父親的功能 (paternal function) 不顯，以致兒子 disavowal，自體心理學說，這是無法說出，下面這句話，where it is， there shall I be，意思是說，drive 變成崩解的產物 (disintegration product)，不屬於你自己， 後結構主義，沒有打算超越 (transcendence)，也沒有打算收攝，Deleuze 和 Badiou，都強調主體性，生於 immanence，生於事件，換句話說，都樂於發散，都贊成狂野，對迎面而來的，一往而去，都分明不排斥 perversion 或 addiction，都傾向， becoming 大於 being，的結局，都對安份的，所謂安身立命，嗤之以鼻， 換句話說，後結構主義，是遽變的世界，看著世界遽變，跟著世界遽變，的哲學， 而，我們的世界，近三十年，就是，遽變的世界，此刻，還在加速狂奔， 我想，體力不好的，膽子不大的，資源不足的，會跟不上，這個加速，這個狂奔，這個遽變，會無法，enjoy the ride， 意思是說，後結構主義，不是，給人帶來靜謐的風景， 但是，哪裡，還有，給人帶來靜謐的風景，你告訴我，

拉岡認為，內心結構 (psychic structure)，分為 psychosis，neurosis，和 perversion， Otto Kernberg 認為，人格構造 (personally organization)，分為 psychotic， neurotic，和 borderline， 依此， perversion 是否等同 BPO？ 而如果，BPO 與自體疾患 (self disorder)，同在「那裡」 (that area)，perversion 是否也等同自體疾患？ 但，拉岡心目中，沒有客體關係，遑論自體 (self)，我想，他會說，這些名堂，只不過是想像 (imaginary)，意思是說，還談不上象徵 (symbolic) 和真實 (real)， 客體關係，主要是講母親；自體心理學，我認為，父母都有，父大於母；拉岡，對父親，有一種哲學的，甚至神學的想像，但他跟佛洛伊德一樣，都不知母親是誰 (佛洛伊德，對父親和兒子，則有一種，希臘悲劇的想像) 所以，法國人，包括拉岡，怎麼理解，怎麼說明，borderline？ 我想，法國人，擅長，也喜歡，不安定的，自由至上的，人生，和哲學，所以，沙特筆下，讓惹內 (Jean Genet)，變成聖人，德勒茲，毫無疑問，當然，也是聖人， 我想，他們，尊敬，歷經極端風暴的人生，才能帶回來的，瑰麗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廢墟，和風景， 這符合，我先前的說法，如果混亂破碎，能帶來創作，就，一切都還好 (all is well)，一切都值得， 意思是說，在死亡前靜謐，是我們對生命，最大的禮敬，

https://youtu.be/mWfmQy9YGSw

起因，晨起，突然，知道，德勒茲，和，熊十力，講的，是同一件事。 Transcendence vs. Immanence 翕 vs. 闢  https://iccie.tw/q/%E7%BF%95%E9%97%A2 德勒茲和熊十力，的宇宙論，生命哲學，都不忘闢，大化流行，體用不二，翕闢成變。 http://buddhism.lib.ntu.edu.tw/FULLTEXT/JR-HFU/nx105973.htm https://chenboda.pixnet.net/blog/post/257031554 四十年前，粗識熊老，四十年後，方交德老，二老皆以變動，不居取勝，可見，有一，脾性在我，與二老遊，事屬必然。 此二老，皆佻達不馴，不修邊幅，不似一般學究，西裝領帶，作態可笑，熊老窮極，唯一衣褲，夜掛佛像晾乾，德老對跳蚤，情有獨鍾，可見他身上，有跳蚤棲息，這件事，和武藏睡覺，讓蚊子吸其血，吸到飽足，昏昏墜落，乃異曲同工。

治療結構，指的是，治療得以發生的條件，意思是說，沒有，或欠缺，這些條件，治療的發生，是無謂的涉險，把自己和病人，置於險境， 上述條件，比如說，地區，或區域，醫院，屬中型醫院，通常兩三百床，分廿餘科，體質較佳者，如部桃或八零四，醫師近兩百位，所以每個醫療科，皆有三四位以上醫師，你要理解，三位以上，才能排班，隨時有人值班待命，三位，只是底線要求，每人每月十天，簡直受不了，四位，每人每月七八天，還是很辛苦，五位，每人每月六天，好像在天堂，六位，每人每月五天，這是一個被神眷顧的世界， 這種體質比較好的中型醫院，你可以收治有複雜身體狀況的精神科病人，因為可以會診，可以轉科 take over 或 combined care，可以急救，可以轉 ICU，因為，每個相關的醫療科，都有人負責，都可以仰賴， 換句話說，若非如此，有複雜身體狀況的精神病人，你就不該收治， 這就是，治療「條件」(conditions)， 一個完整的精神科醫療團隊，除主治醫師，護理師，還有三師 (臨床心理師，社工師，職能治療師) ，每個 discipline，各司其職，一起照顧病人，很容易形成「犄角之勢」，這是照顧重症病人的條件，自體疾患，就是重症， 精神科診所，只有看診醫師，藥師，護理師，頂多再加上，轉介接案的心理師，人力配備不足，只能照顧輕症， 所以，我指的條件，是非常具體的，是硬體的，是軟體的，是人力配置是否充足的，是運作系統是否完善的，是生產線是否完整的， 有多少條件，作多少事，超過條件行事，你就會憂慮，你就無法心安，你要理解，醫療結果本來就已不確定，你無法保證病人一定會好，一定不會有意外，或併發症，副作用，你要理解，所有 SOP，需要專業團隊執行，而這些 SOP，不過是拿來讓每個成員，遇事不要驚惶失措的，

你要理解，x 距離 z ，只有兩步，意思是說，- x ，只有 y 和 z，當然，Coupland 會說，不要緊，我們重新，從 A 開始，但是，你要理解，沒有蜜蜂，的世界，植物，是很難繁衍的，少了植物，動物，必將凋零，意思是說，天底下，已無 A，意思是說，z 是終點，其後，只剩，死寂， 今天，下午，C 君的妹妹，來門診，說，C 君，已於九月廿二，燒炭自殺，我最後一次，見到 C 君，是去年五月十八， 拉岡後期，喜玩拓樸，三個圈，聽說，還有第四個，等等，燒炭，是，第幾個圈， 我聽到，這件事件後，難過，不語，後來，我說，妳去看他的時候，幫我上一炷香，她說，他是基督徒，我說，那幫我禱告， Groundhog Day，的最後一次輪迴，的前一天，是菲爾在陋巷，幫老人急救，然後，看著天，不語， 你要理解，菲爾，是，唯一，擁有，回憶，的，那個人，

我希望，我做得到，「以」，質樸簡單，直截了當，磐石穩重，不輕言承諾，但信守承諾，清清楚楚，的狀態，說幾句平淡，準確的話，應對世人，包括病人，如果，對方病得沒有太重，承受得起，我希望，可以，開點玩笑，對我自己，和人生，你要理解，我們，最好的結局，是帶著喜劇，的悲劇，你要理解，九叔的殭屍片，好看，原因是，有阿財，你要理解，我的後面，沒有神，但有天地，

來桃園十年，之前，廿八年在石牌，被醫院高牆圍住，與世隔絕，不知世事，那卅年，可以不計，桃園十年，算是此生，頭一回入世，總算活轉，開始生活，然後，近一年多南行，在竹北討生活，桃園是新興城市，製造業大於服務業，初到桃園的時候，人口平均年齡卅五歲，十年後，頂多四十五歲，意思是說，是青壯夫妻，成家育兒女的城市，每天辛勤工作，月薪四萬，算人上人，心思實在，沒有複雜，因為複雜不了，我非常確定，桃園沒有拉岡學派的病人和治療者，竹北人均 GDP 幾年前，曾擊敗台北大安區，台灣第一，這是因為竹科加持，但也意謂，普遍有餘裕，所以知道傅柯和德希達是誰，我想，拉岡應該會喜歡住在竹北，桃園人嗜酒，車禍不斷，喜帶一群小弟，持鈍鈍的武士刀談判，近年較節制，竹北人鮮飲酒，但每個人都失眠，上述，是我的印象，不是流病，我想，拉岡是很好的，製造業和服務業的，比重的試金石，意思是說，放一個蘋果，在你面前，我通常是連皮帶核，一分鐘內啃光，這是桃園的作法，看著那個蘋果，沉吟良久，想像著它，看出它的象徵，以至它的真實，這是竹北的作法，意思是說，我們不確定，最後，那顆深奧的蘋果，到底，是誰吃的，

昨天下午門診，遇 J 君，廿三歲，十七歲思覺失調發病，形同被家人遺棄，在日間病房兩三年後，住進康家迄今，曾做洗車，現做清潔，自立更生，每天朝八晚五，近四年存款十四萬，昨天，他起身要走的時候，我多說一句，要存錢，他遂又坐下來，說康家要三十多個住民，有工作的，將戶頭的錢提出，統由康家保管，但近日，康家工作人員離職，將錢帶走，他打電話給派出所，警員來康家，但似乎吃案，沒有筆錄，捲錢者似乎是康家股東的家屬，現訴訟中，我不確定，事情的經過，到底怎麼回事，請醫院的社工師去電瞭解一下，未幾，社工師回電，說是誤會，處理中，我想，既然話已傳開，康家那邊，大概吃不下 J 君的十四萬了，你認為，上述，算不算批判的心理治療，

台灣的認同政治，在習近平窮兵黷武，跋扈侵略之下，找到反共的公約數，似乎促成，暫時擱下爭議的團結，但其實，為誰而戰，沒有說清楚，關鍵問題仍在，(一) 承不承認，接不接受，「文化中國」，(二) 對於中共的本質，有沒有理解，有沒有信念，其一，用中文為母語，卻說沒有文化中國這回事，硬把台灣人種源頭，扯到新幾內亞，原住民頭上去，其二，只要有錢好賺，阿諛中共，「不遺餘力」，對中共本質，一問三不知，「哈哈哈今天天氣很好」，明哲保錢賺就好，換句話說，其二，就是台商心態，簡單講，其一其二者，都不會吃虧，都不會死在台灣，但是，毫無疑問，都說，愛台灣，我剛剛說過，「不遺餘力」，

上周四，D 君提問，怎麼說明療效，何以發生，我說，一般認為，解釋帶來療效，其次認為，治療關係，帶來療效，再者，時間是關鍵，此三者，如以十六視之，則像颱風過境，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委實有限，首先，解釋什麼，只能針對某個關鍵情結，反覆繞圈，其次，關係帶來改變的關鍵，是內化，比如說，內化進去治療者作為恆定的客體，這是為什麼，長期的治療需三至六年的原因，這與第三點，時間，有關，時間不夠長，能內化進去什麼名堂，實在無法奢望，小結，十六的問題性，是只能期望，對病人的理解，可以反覆說幾句深刻的話，所以，如果有療效可言，基本上以解釋為重，但是，這幾句話，慈悲為懷，暮鼓晨鐘，看能不能，敲醒睡夢中人，也算一番心意，換句話說，教養教養，以養為主的病人，十六明顯不足，十六有點像，十六堂課，教一點防身術，日後，堂而皇之，走在黑夜暗巷，不用吹口哨壯膽，

我非常確定，我已消失，這件事，是在湖口休息站，和大江，確定的，意思是說，有點像，一個葡萄牙人，在異鄉，活在另一個時空，有點像，聽著周圍的人，鳥叫雞鳴， 尚雷諾，不該演美國片，cold blood legacy，結果，沒有，cold，有一點，blood，沒有，legacy，片中，亨利，喜讀，孫子兵法，但，你要理解，老孫，是一個，「不足的 (inadequate) 能指」， 住在城裡的人 (city dweller)，喜歡講，脫逃 (escape)，隱退 (retreat)，比如說，安排十天假期，去數千哩外，一個安靜的小地方，不語十天，當然，十天後，回到出發前的生活，又繼續忙碌，但是，聽說，那十天的經驗，讓你的心，會有一種奇特的寧靜，撐幾個月不散， 我沒有過這麼美妙的經驗，我只有離開幾個小時的經驗，2011 年前，深夜北海，不下千次，2011 年後，深夜機場，不下數百次，換句話說，兩三小時行車，然後回家睡覺，基本上，是一個移動的經驗，沒有形上或精神 (spiritual) 的意涵， 不過，我知道，我有過，一個，大逃亡 (great escape)，的經驗，逃了卅年， 事實上，我逃了，一輩子，現在，還在逃， 我想，這是，為什麼，「大海，大海」 (Iris Murdoch，1978)，這個主題，蠱惑了我，多年，這本書，Murdoch 沒有寫好，我必須重寫， 我想，這是，為什麼，我的消失，是一個，窩囊的消失，窩囊，是無膽怯弱的意思， 消失，與脫逃，隱退，不同，後兩者，尚有家可言，只是離開，去另一個地方，前者，無家可歸，始終，在路上 (on the road)， 劉大任，蜉蝣人生，是消失，的例子， 比如說，有人說，他三十到四十，消失了十年， 消失，是，無所遁逃於天地之間，是，遊魂野鬼， 比如說，納粹高管，二戰後，藏匿南美，人間蒸發， 所以，跑路，是，消失，的例子， 消失者，有身份嗎，有認同嗎，有歸屬嗎， 布希亞，知道，我在，說什麼， https://sungrammata.com/the-disappearance/ https://www.eurozine.com/the-art-of-disappearing/ https://www.amazon.com/Jean-Baudrillard-Hyperreality-Disappearance-Uncollected/dp/...

① 治療者，無法藏在，中立的帷幕後面，假裝客觀不偏頗。(objective，neutral，non-judgemental) ② 換句話說，治療者，必然主觀，甚且介入，病人身處的泥沼。(subjective，involved) ③ 精神分析說，如果病人知道，治療者是誰，病人就無法，藉由他對治療者的投射和移情，返觀和理解，他「自己內心的構造」。 ④ 換句話說，批判的心理治療，意在與病人一起面對，病人「所處的外在世界」，而非，把這個外在世界的凶險，歸約回去，他的童年，留給他的盲點和情結。 ⑤ 換句話說，批判的心理治療者的關懷，「外大於內」，治療者，除了清楚內心世界的黝暗，「更須」熟稔這個世界的運作，知道什麼是潛規則，知道米一斤多少錢。 ⑥ 換句話說，他必須混過，風塵江湖，有點像，黑牢出獄後，洗車度日的小馬哥。 ⑦ 以上，明顯不符，我們一般，對治療者的，西裝領帶，白領中產，香噴學究的，想像。 ⑧ 意思是說，我活了六十五歲，沒有見過，批判的心理治療者，是正常的。 ⑨ 就好像，沒有人，見過，為人民服務過的，中國共產黨員，是正常的。 ⑩ 意思是說，見過的，不是人，是曾被，將被，屠宰的畜牲。

首先，你要，理解，共匪，喜歡，人海，戰術，意思，是說，死的，炮灰，是，被，推到，前面，擋子彈，送死，的，國民黨，投降，舊部，或，無辜，百姓， 其次，你要，理解，韓戰，被擄，共軍，不少，志願，來台，他們，手臂， 前胸，後背，刺青，殺朱，拔毛，反共，抗俄，來台，之後，住在，三峽，白雞，山莊，終老，迄今， 其中有，長津湖，倖存者，甫出版，口述，歷史，回憶錄， 陳凱歌，曾辜負了，文革，受難者，今日，又辜負了，白雞山莊，的，長津湖，倖存者， 這件事，中南海，中宣部，陳凱歌，知道，中國，眾多，被洗腦，的愚民，韭菜，「不必」，「不能」，「不可」，知道，

我想，Vincenzo Di Nicola，是被 Badiou 講的事件 (event) 蠱惑了，你要理解，海德格 1936-1938 年間，就在講事件 (ereignis)，可見，喜講事件者，必，生逢歷史災難，以為一個新世界，就將開盤，興建在被覆蓋，被遮掩的，萬人塚上，有點像，恆大的樓盤，我的意思是說，喜講事件者，必嗜血，別人的血， 為什麼，事件，必須如此劇烈，為什麼，稀鬆平常，不算事件， 比如說，那天，我看到一個視頻，一個中國工人，秀他的薪水單，「按件計酬」，他每天，打七千個螺絲釘，每個，三毛錢，所以一個月下來，總共多少，等等，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工作，我們的生活，跟這個老兄，無異， 每天，打七千個螺絲釘，算不算事件， 我的意思是說，讓，這個世界，運轉順暢，而，你，就是螺絲釘，這，算不算事件， 然後，Badiou 說，事件即存有，所以，你，這個，打螺絲釘，的螺絲釘，你，和，被你打的，螺絲釘，就是，存有， 我的意思是說，我心目中的，事件，和，存有，是這樣卑微的，事件，和，存有， 我的老友，鄉野奇人，宗仁，四十年前，去崙背嫖妓，老鴇說，這個三千，那個八百，宗仁說，你把燈熄掉，褲子脫掉，你告訴我，哪一個三千，哪一個八百， 你可以理解，那天，他沒有成功，如願 jouissance，意思是說，那天，他沒有事件，所以，沒有存有， 這件事，說明，我們的，每一天，不必是，存有的，每一天， 意思是說，事件，和，存有，是罕見的，和，有價錢的，

起因，還是，Vincenzo Di Nicola 的哲學書寫，你要理解，他是精神科醫師，跟 Badiou 學哲學，簡單講，水分太多，意思是說，哲學是概念，在荒野，叢林，大海，翱翔，的概念，我希望，能穿插，一些文學的片段，讓隱喻乍現，但關鍵仍是概念，像海豚一般泅泳，像白鷺一般展翅，的概念，意思是說，你已經想清楚了，你才下筆，或，下筆之際，你才，越想越清楚，意思是說，關鍵是清楚，不是描述，不是客套，不是堆砌，如果，你只有一句話要說，就只說一句話，

我想，德勒茲，不會喜歡心理治療，既然，他不喜歡精神分析，意思是說，他不想收錢，聽別人絮叨，也不想收錢，宣稱助人，意思是說，你的悲慘人生，對他而言，是一個作品，一個，他應該欣賞，你應該珍惜，的作品，他不喜歡自憐，所以，你的眼淚，對他不管用，依照上述，德勒茲與心理治療，到底，還，有什麼關係， 德勒茲，這個人，之為人，作為一個「有漏洞的能指」，能夠，教治療者什麼，以致，與這個治療者，相處過的病人，能感受到什麼樣的啟發， 當然，病人直接去讀德勒茲，或他們兩人，不約而同，都在讀，會更好， 意思是說，兩個人加起來，「漏洞可以更大」， 德勒茲是聖人嗎，如果是，這是哪門子聖人， 意思是說，他的世界，是 immanence 的世界，immanence 是相對於 transcendence 的，沒有 transcendence，何來聖人， 德勒茲玩哲學，就像藍調爵士樂手，玩樂器，意思是說，樂器，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就是他的身體， 我希望，治療者，對人，有深刻的，日常的，理解，可以，作出，深刻的，日常的，事，可以，講出，深刻的，日常的，話， 德勒茲和 Guattari，把人生，當成四處流竄的，欲望的機器，欲望的工廠，他們，怎麼理解，倒閉歇業，怎麼理解，憂鬱，怎麼理解，消沉，怎麼理解，自殺，怎麼理解，暴力，怎麼理解，毀滅，怎麼理解，善意，怎麼理解，惡意，